王文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本文刊于7月31日光明智库。

 

　　以“建设新型全球关系——新动力、新活力、新前景”为主题的2016年二十国集团智库（T20）会议29日在京开幕。在为期两天的会议中，来自世界20多个国家的百家智库代表、部分政要及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等国际组织的500多位嘉宾齐聚北京，共同探讨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如何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推动全球贸易体制发展，完善全球经济治理。

 

　　中方G20事务协调人、外交部副部长李保东，韩国G20协调人、外交部国际经济事务大使李惠民，中国科学技术部副部长阴和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蓝迪国际智库项目专家委员会主席赵白鸽在开幕式上致辞。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蔡昉、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陈东晓、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吴晓球分别发表主旨演讲。

 

　　作为二十国集团智库举办的最后一场G20配套活动，此次会议被视为中国杭州G20峰会的重要预热。本次会议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联合主办，中国科学技术交流中心为支持单位。

 

　　专家观点：

 

　　李保东（中方G20事务协调人、外交部副部长）： “G20不做清谈馆，要做行动库”

 

　　2016年G20杭州峰会渐行渐近，中国为此做了哪些准备？G20机制的诞生与发展给我们什么启示？在29日举行的2016年二十国集团智库会议上，中方G20事务协调人、外交部副部长李保东对各界关注的热点问题作出回应。

 

　　李保东指出，G20机制诞生八年来，成功遏制了金融危机蔓延，引领国际经济合作新潮流，赢得了国际社会广泛赞誉，从中可得出四点启示：要同舟共济，共克时艰，坚持国际经济协调与合作；要聚焦增长，着眼长远，围绕增长这项中心任务开展合作；要与时俱进，改革创新，提高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社会的发言权和代表性；要面向行动，注重实效，“G20不做清谈馆，要做行动库”。

 

　　在当今世界经济仍未重回正轨、复苏仍然乏力的背景下，各方对G20杭州峰会抱有高度期待。李保东介绍，近一年来，中国围绕“构建创新、活力、联动、包容的世界经济”主题，从四方面努力打造峰会成果：

 

　　创新增长方式，挖掘增长潜力。推动杭州峰会制定G20创新增长蓝图，加强供给侧发力，加强挖掘新潜力、新机遇，解决全球增长动力不足问题。同时，解决好新经济、新业态对就业和劳动者技能结构带来的挑战。

 

　　完善全球经济治理，为世界经济增长营造更加公平合理的制度性环境。继续推进国际金融机构改革，完善国际货币体系，加强基础设施投资、金融管理、国际税收、能源反腐败等领域合作，提高全球经济治理的平衡性、可靠性、有效性。推动G20制定追逃追赃高级别原则，设立追逃追赃研究中心，制定反腐败2017-2018年行动计划，力求斩断影响世界经济增长的腐败毒瘤。

 

　　重振国际贸易和投资，焕发增长活力。共同反对贸易保护主义，推动峰会出台全球贸易增长战略，巩固多边贸易体制，制定全球贸易政策指导原则，填补国际投资治理的空白，重振国际贸易和投资两大引擎。

 

　　关注发展问题，让G20在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方面发挥引领作用。今年G20在发展领域实现了两个“第一次”：第一次将发展问题置于全球宏观政策框架的突出位置；第一次围绕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制定行动计划。中国还将推动G20关注非洲工业化、全球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包容性商业等问题，帮助发展中国家尽早实现减贫和可持续发展目标。

 

　　“中国有责任、有能力、有条件与其他G20成员一道，立足当前、放眼未来，共同推动杭州峰会取得丰硕成果，实现预期目标。”李保东表示。

 

　　蔡昉（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 期待T20为全球治理提供更大助力

 

　　在29日举行的2016年二十国集团智库（T20）会议上，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蔡昉表达了对智库助力全球治理的期待与建议。

 

　　蔡昉表示，当前，全球治理面临一系列风险和挑战。首先，国际政治与世界经济的相互影响作用日益加强。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一些主要发达国家产生了收入分配差距扩大、中产阶级地位下降等内部问题和民粹主义抬头等现象。这些状况反作用于世界经济，影响了国际关系格局。其次，世界经济的潜在增长能力下降，结构性改革刻不容缓。尽管中国的结构性改革和其他国家的结构性调整改革不尽相同，但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值得讨论。再次，金融市场风险上升，国际社会应对金融动荡的能力急需提高。各国在货币、财政、汇率、金融稳定、贸易和投资政策等方面协调不足，全球层面、区域层面、双边层面、各国内部的危机预防、危机管理机制有待完善。最后，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仍面临多重挑战，可持续发展任重道远。

 

　　蔡昉指出，面对这些挑战，二十国集团（G20）已经采取了一系列行动措施以提升世界经济增长潜力，应对全球金融风险，促进包容性和可持续发展。在此过程中，T20应充分发挥作用。“当前复杂的全球经济形势对G20带来了挑战，但也为T20的发展带来了机会，T20应针对这些挑战提出更有效的可行性建议，”他表示。

     

　　薛澜（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教授）： 我国智库在G20机制中发挥重要作用

 

　　随着国际力量对比发生深刻变化，新兴市场国家和一大批发展中国家快速发展，全球治理体制变革正处在历史转折点上。这一过程中，包括G20峰会在内的全球治理机制作用日益突出。

 

　　作为今年G20峰会主席国，中国积极推动制定《G20落实可持续发展议程行动计划》和《G20支持非洲和最不发达国家工业化倡议》。对此，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教授薛澜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这显示出G20峰会机制在中国推动下，正在发生由偏重框架设计到侧重行动落实的明确转向。

 

　　我国智库在G20峰会机制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薛澜指出，衡量一种全球治理机制发挥的作用，大致有三个维度：领导力、代表性、运行效率。就G20峰会而言，我国智库对这三方面均有重要贡献。领导力方面，在G20峰会议程的确定上，智库专家的意见被广泛征求和采纳，对公共政策议程产生了积极影响。代表性方面，以二十国集团智库（T20）会议等形式为载体，我国智库作为牵头单位，促成G20成员、非G20成员和国际组织专家汇聚一堂、思想碰撞，并就相关问题向各国专家发放调查问卷，收集到大量对G20峰会的政策建议，有效扩大了G20机制在全球的代表性。就运行效率而言，因为G20峰会实行轮值主席国制，交接中信息难免流失，导致运行效率降低，但通过中方智库与国际智库间的沟通协调，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这一遗憾。比如，本届T20会议，中方智库邀请明年G20峰会轮值主席国德国的智库代表先期参与交流，并将本届T20会议全程积累的2000页资料交给德国牵头智库。

 

　　我国智库要进一步增强在全球治理机制中的话语权，离不开质量的整体提升。薛澜提醒，目前我国大多数智库的研究领域不够专深，难以提出独创性的思路建议。很多智库游离于国计民生，无法产生政策影响。管理结构不清晰、缺少稳定的经费支撑，也使智库运作呈现出随意性。此外，还要加快智库成果筛选机制建设，在理性的比较、分析、讨论甚至激辩中，让高质量的智库成果浮出水面。

 

　　陈东晓（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 中国有信心将议题主导权牢牢抓住

 

　　二十国集团（G20）首脑峰会召开在即，中方所提出的“创新、活力、联动、包容”四个“I”主题得到了成员国的广泛关注与认同。然而，也不能排除有个别国家为了一己之利而在会议讨论中“夹带私货”，试图带偏议题。如何应对这样的可能性，确保会议顺利举行？就此问题，在29日-30日举行的2016年二十国集团智库（T20）会议上，本报记者专访了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陈东晓。

 

　　陈东晓指出，确实不能完全排除个别国家执意推动原定议程以外的、与大会主题无关的议题的可能性。

 

　　2008年开始启动G20首脑峰会，很大程度上是源于美国的金融危机。其时，美国领导人认为全球治理问题严重，传统的七国集团首脑会议（G7）已经难以应对这样重大的危机。从G7到G20，美国一直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然而，金融危机过去之后，美国对G20的不满开始增多，其国内的不同利益集团也认为不应花费过多资源在G20上。特别是近一两年，由于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引发了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的担忧。因此，在G20首脑峰会上，有可能会通过G7成员国的集体发声，为一些与发展中国家有所分歧的议题设置障碍。

 

　　针对这一可能出现的情形，陈东晓认为，我国已做好充分准备，有信心将议题主导权牢牢抓住。

 

　　陈东晓说，一方面，我们设定的议程符合G20国家乃至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实际需求，符合当前世界面临的客观现实。过去一年中，中方与G20成员国、国际组织进行了大量沟通、协调和议题合作，达成了广泛共识，取得了很多具体成果。例如，在成都举行的2016年第三次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讨论了当前全球经济形势、“强劲、可持续和平衡增长框架”、国际金融架构、投资和基础设施、金融部门改革、国际税收合作、绿色金融、气候资金、反恐融资等议题，核准了各议题下的主要成果，并发表了会议公报。在上海举行的G20贸易部长会议批准了由中方倡议起草的《G20贸易投资工作组工作职责》以及《G20全球贸易增长战略》，为促进全球贸易和经济可持续发展指明了方向。在北京举行的G20能源部长会议形成了《2016年G20能源部长会议北京公报》，鼓励成员国制定可再生能源发展战略和行动计划，促进可再生能源投资，实现可再生能源在全球能源结构中所占比重大幅提高。

 

　　除了政府间的部长会议之外，我们还举办了许多配套活动，包括青年会议（Y20）、智库会议（T20）、劳动会议（L20）等。特别是本次T20会上，各国智库学者达成了很多共识，对于G20各国的领导人、政府将会产生一定影响。多层面的讨论、研究、推动，为我们将问题聚焦在既定议程上打下了坚实基础。另一方面，尽管奥巴马政府为留下良好政治遗产，会在中美具有共同利益的议题上进行积极推动，但是在西方国家普遍关心的中国经济发展和结构改革等问题上，仍有可能会用一些政治、安全议题来进行干扰。我们将密切关注这些动向、做好应对，并阐明不应以与会议主题无关的议题浪费会议时间。

 

　　作为本次T20会议的主办方之一，陈东晓表示此次T20会议达到了为G20首脑峰会“汇全球众智”的目标。陈东晓说，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就开始深入参与G20的相关研究，为中国参与G20首脑峰会提供了大量政策咨询和研究报告。此外，还与G20首脑峰会各举办国的研究机构达成了广泛交流与合作。本次T20会议取得了圆满成功，下一届承办国德国的智库代表已经表示希望明年的T20活动能够与中方共同主办，中国的政策研究对于G20的影响将延续下去。

 

　　赵新力（中国科学技术交流中心副主任）： 以科技创新推动世界经济复苏

 

　　在29日-30日举行的2016年二十国集团智库（T20）会议上，中国科学技术交流中心副主任赵新力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指出，科技创新应为世界经济复苏提供新动力。

 

　　赵新力认为，人类社会发展面临的最大矛盾是发展与资源之间的矛盾。全球发展格局如何从掠夺式的“负和游戏”、竞争式的“零和游戏”走向合作共赢的“正和游戏”？需要科学技术快速发展，通过新技术、新产品，打破能源、原材料等制约。从历史经验来看，任何一个国家成为经济强国之前，必须首先成为科技创新中心乃至科技创新的大国、强国。科技创新能够推动产生新的经济增长点，达到“无中生有”的效果，引领经济发展。

 

　　G20（二十国集团）成立的宗旨包括寻求合作并促进国际金融稳定和经济的持续增长。而当前，世界经济复苏乏力、全球贸易持续低迷，严峻形势下，科技创新成为各国提升国家竞争力的重要手段。G20峰会应当促进各国加强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方面的合作，鼓励包括科学技术、发展理念、体制机制、商业模式等在内的全面创新。

 

　　赵新力表示，在推动全面创新的过程中，智库应当提供更多智力支持，这就需要智库加强自身建设。首先，要从需求入手。中国智库应当立足本土，满足国家发展过程中各个层面对于智库的需求，为科学决策作支撑。第二，要加强建设现代性智库，在具体研究中运用科学方法论，做到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第三，要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智库发展需要全社会的支持，例如充分的研究数据资料、包容的社会环境、健全的管理机制等。第四，要加强与国际知名智库的交流。通过对外交流，中国智库既能提升自身研究能力，又能扩大影响、提升知名度。第五，智库的立场要站稳，头脑要清晰。坚守自己的立场、基本观点、研究方法，不盲目跟风西方智库。

 

　　李闽榕（中智科学技术评价研究中心理事长）： 探索符合科技创新实际的评价体系

 

　　当前，全球已进入空前的创新密集和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前夜。创新，作为推动经济持续增长和社会长足发展的关键动力，备受各国瞩目。在30日举行的二十国集团智库（T20）会议分论坛上，福建省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中智科学技术评价研究中心和中国科学技术交流中心联合发布《二十国集团国家创新竞争力发展报告（2016）》。智库可以从哪些途径推动创新实现？科技评价对于我国科技创新的意义何在，尚存哪些不足？本报记者就此采访了中智科学技术评价研究中心理事长李闽榕。

 

　　李闽榕表示，智库是政府和社会的思想库、智囊团，也是一个地区和国家软实力的体现。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创新作为人类先进的实践行为，必须有理性的思考和理论的指导。所以，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都要求这些领域的智库发挥先行作用。智库可以在创新行动的理论概括、顶层设计、方案实施、政策建议、破解难题、科学评价、成果转化等多方面对提升创新能力发挥重要作用。

 

　　在29日举行的T20会议开幕式上，科技部副部长阴和俊表示，中国一直以来高度重视科技创新，是世界科技人力资源第一大国，研发投入居世界第二，发明专利申请数居世界第一，科技论文发表数居世界第二。李闽榕指出，在科技创新过程中，科技评价发挥了独特作用：“科技评价对科技创新的目标、过程、结果都具有引导作用，是促进创新发展的重要基础和保障。建立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经济全球化发展特别是新发展理念的新型科技评价标准体系，是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的客观要求，是推进和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关键所在。”

 

　　在李闽榕看来，科技成果的成功转化和推广离不开对科技成果的科学评价，科技创新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也与科技评价体系不健全不完善、科技评价机构不规范、科技评价队伍未职业化、科技评价方法未标准化，从而导致专业性、权威性、公信力不足密切相关。

 

　　李闽榕建议，有关政府部门和智库应根据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对创新发展提出的新要求，针对当前我国科学技术评价工作存在的不足，通过对国内外科技评价方法、机制及应用效果进行广泛调研，借鉴国外先进的评价经验，探索建立一套符合我国科技创新实际的，科学、有效、适宜、完善的科技评价理论、标准体系和实施方法，切实将我国的科学技术评价工作提升到科学化、系统化、制度化的新层次，充分发挥科学技术评价对科技创新的引导、推介、转化作用，有效提升国家创新竞争力乃至整体竞争力。

 

　　黄仁伟（上海社会科学院副院长、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 G20杭州峰会应考虑“两个稳定性”问题

 

　　即将到来的G20杭州峰会面临哪些国际国内挑战，如何确保G20主题和成果的确定性与有效性？在30日举行的“2016年二十国集团智库会议”高端对话中，上海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黄仁伟分析指出：必须注意“两个稳定性”问题，建立应对不稳定问题的有效机制。

 

　　黄仁伟指出，G20峰会在中国举办，表明中国在全球治理以及世界宏观经济调控方面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大。在G20准备过程中，中国召开了一系列财长会、外长会、智库会，为杭州峰会做了充分准备。但国际范围内新情况、新形势不断出现，使G20不断面临新的挑战。例如英国脱欧、土耳其政变、韩国部署“萨德”、德国暴恐……加上俄罗斯和美国大选，几乎G20所有国家境内近期都发生了各类不可测、不可控问题。这对G20峰会形成有效成果带来挑战，但与此同时，也令国际社会对G20峰会所能起到的作用更加期待。“国内危机都和世界经济有关，世界经济至今没有大规模复苏的迹象，这使各国国内原有的矛盾更加尖锐。所以，在全球经济治理和各国国内治理这两个层面上同时发生问题时，怎样发挥G20的作用，共商共促世界经济的稳定与发展？这使本次G20峰会显得更加重要。”

 

　　黄仁伟分析，除了经济发展，全球治理也是G20峰会将会聚焦的议题之一。目前，中国在全球治理方面遇到的挑战主要是“规则治理”（governancebaseonthelaw），即以全球法为基础的规则治理。“这个‘规则’，是西方已经定好的‘规则’，西方想用这个概念制约中国，制约新兴经济体，制约发展中国家。新兴经济体不能被这些‘规则’限制，因为它们与世界现实并不完全合拍，甚至有时候还背道而驰。”黄仁伟认为，西方应该以开放的、长远的眼光，积极地和新兴经济体对话协商，适当改变规则，推动形成合理有效的全球治理机制。

 

　　综合上述分析，黄仁伟总结：一方面，一定要坚持和牢牢把握G20的主题，把G20各个部长会议已经确定的成果通过元首峰会最后的联合文件确定下来，不能因为个别国家的不确定性影响甚至改变峰会主题，改变成果的有效性，这是峰会前期和会期的稳定性问题；另一方面，也要考虑G20杭州峰会会后效应的长期稳定性问题，即会议成果的延续、会议带来的启发与思考。可以在峰会上提出一些G20部长会上尚没有涉及，但是对于世界经济治理有建设性的建议，虽然这些建议不可能在此次峰会上形成成果，但可以起到启示和预防作用，建立长期范围内对不稳定问题的应对措施，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周谷平（浙江大学党委副书记、中国西部发展研究院院长）： “一带一路”建设人才培养先行

 

　　在29日-30日举行的2016年二十国集团智库（T20）会议上，浙江大学党委副书记、中国西部发展研究院院长周谷平指出，应当为“一带一路”建设培养更多创新创业人才。

 

　　周谷平认为，为一带一路培养创新创业人才，需要从四个方面入手。

 

　　一是科学理解创新创业人才培养。培养创新创业人才是“一带一路”建设的基石，不应将之看作缓解局部燃眉之急的应急之策，而应看作经济全球化时代的时代使命。各级各类教育机构都应该把创新精神、创业意识和创业能力纳入学生整体培养目标中去，完善教育体系，深化培养机制改革，坚持创新引领创业、创业带动就业，主动适应和支持创新驱动。

 

　　二是整体推进，构建生态。要对创新创业的教育体系进行系统谋划。以生态体系构建作为创新创业教育发展的重要保障，充分发挥政府、学校、企业、社会组织等在创新创业教育中的不同作用，通过资源汇集机制、价值交换机制和平衡调节机制，形成强大的创新创业教育供给侧矩阵。此生态系统将能够不断产生创新溢出效益、投资反哺效益，达成良性循环。

 

　　三是面向全民，贯穿终生。“一带一路”建设需要沿线各国人民的共同参与。因此，相关的人才培养也应面向全民、贯穿终生，带动整个社会形成崇尚创新的氛围，让每人都有接受创新创业教育的机会。

 

　　四是跨越国界，交流合作。目前许多沿线国家开展了创新创业教育基础设施建设，推动人才培养。然而，也存在着理念滞后、能力欠缺、教学实践单一等问题。因此，应广泛深入开展沿线国家关于创新创业教育的交流与合作，共同提升教育理念、完善教育内容、促进教育方法的改革，使沿线各国共同培养所需人才，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坚实的人才支撑。

 

　　主办方手记：

 

     王文（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 为G20做舆论预热、建思想平台、聚政策共识

　　

      本次二十国集团智库（T20）会议取得了圆满成功。在我看来，会议有三大亮点。首先，本次T20会议为二十国集团（G20）杭州峰会做了舆论预热工作。在过去一段时间内，一方面，国际、国内舆论界还没有充分认识到G20峰会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各类突发事件和热点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G20峰会的舆论热度，因此，本次T20会议可以视作一次较大规模的集中预热。

 

　　其次，本次T20会议为G20峰会搭建了一个知识交流、思想沟通的平台。通过本次T20会议，与会智库学者就当前复杂的国际形势提出了自己的研判，并进行了充分探讨和交流。通过T20会议，有效缓冲了前段时间英国脱欧、土耳其政变未遂等热点事件对G20峰会可能产生的干扰，也让我们预知了各国对于当前国际形势的观点，可以有所准备。

 

　　最后，本次T20会议达到了集聚政策共识的目标。自2015年底启动T20工作以来，本次会议主办方先后在中国、美国、秘鲁、德国、瑞士、印度等国举办了10场会议。来自G20成员国、非G20成员国以及国际组织的专家分别就全球治理、经济增长、创新与结构性改革、国际金融、国际贸易和投资、发展等议题展开深入探讨，提出了诸多有价值的建议，并达成部分共识，形成了T20对G20的政策建议报告。中方G20事务协调人、外交部副部长李保东也表达了对T20的高度赞赏，他指出，T20作为G20重要的配套活动，历来是G20峰会的重要思想库。

 

　　在本次T20会议上，也有不少值得与读者分享的小花絮。此次参会的智库近200家，其中包括150余位外国专家。所有外国专家均为自费参会，我们作为组织方不提供交通、住宿等费用补贴。外国专家高涨的参会热情，充分体现出中国国际话语权、号召力的提升，也体现出T20会议的思想价值。

 

　　在会议讨论过程中，有个别日本学者试图就南海问题向中国发难，却在澳大利亚、土耳其、中国等国学者的正确应对下未能如愿。

 

　　更令人感动的是，由于土耳其未遂政变的缘故，原定参会的学者面临不能出境的困扰，但是为了不失信于T20，相关学者还是排除万难，按计划出席了本次会议。在会议闭幕式上，我也特意向这些土耳其学者表达了敬意。全球治理，智库先行。T20应当以成为全球经济治理层面的国际智库联盟为发展目标，在G20从危机应对机制向长期协调机制的巨大转型中发挥重要作用。T20还应团结更多国家的智库，凝聚全球智慧并转化为政策建议，为全球经济治理作出更大贡献。我期待，T20能够把更多中国思想转化为全球可接受的中国方案，并将中国方案纳入国际规则体系中去。（欢迎关注人大重阳新浪微博：@人大重阳，微信公众号：rdcy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