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敬伟是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本文刊于11月6日三策智库网。

美国大选，前所未有的乱。

不管疫情肆虐还是大选结果的延迟，抑或特朗普阵营发起的诉讼，皆意味着这场美国大选的混乱与悲哀。

美式民主，曾被视为全球典范。历届美国政府甚至不惜通过战争输出美式民主。现在，美国乱了起来，现任共和党政府不断指责选举舞弊，甚至提出诉讼。特朗普总统更是直接发推文要求摇摆州停止计票。支持特朗普的民众甚至闯入计票站。更讽刺的是，特朗普竟然提前宣布胜利。显然，美国大选并不比某些小国的选举更好。

连日来，美国主流媒体不断慨叹，如纽约时报强调美国民主“老了”，指出大选后美国回不到过去了。CNN也认为，无论谁当选美国都会陷入混乱状态。

美国自诩民主灯塔，也是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竟然迷失于大选乱局中。这样的美国式悲哀，看似偶然实则必然。2016年的那次美国大选，民主党的希拉里看似稳赢，几乎所有美国主流媒体只是将特朗普视为有趣的搅局者。但是特朗普充分利用网络和现场，给美国选民提供了激情参与的“在线线下”互动模式。那次特朗普赢了，不仅让民意调查颜面尽失，而且也让押宝希拉里的西方国家陷入难堪。

四年前，美国主流和民意调查的误判和西方国家的集体失误，凸显美国已经陷入了由盛而衰的轨道中。回首再看，当年奥巴马的中东战略回撤，已经昭示美国全球战略布局的力不从心。特朗普时代以“美国优先”发动的贸易战和科技战，并不仅仅是因为对中国的焦虑和忌惮，也是美国无力充当全球领导者的无奈选择。否则，美国不会对西方盟友发起贸易战，不会向北约和亚太盟友进行安保费用讹诈。不是美国不想过问全球事务，而是心有余力不足。只是，奥巴马的战略回缩政策显得温情脉脉，特朗普的单边主义则粗暴简单。

美国乱局始于奥巴马时期，或者更早始于小布什时期的两场反恐战争。美国战后积累的软硬实力难以为继，导致特朗普时代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的大爆发。粗莽的特朗普就像一头懵懂无知的大象，冲进了美国建制派构筑的精致瓷器店，场面自然是稀里哗啦一片狼藉。特朗普不顾一切放弃全球领导者虚名，不坚持西方意识形态，只是要把美国送出去的要回来。用各种手段遏制中国，无非是让美国获得更多的现实利益。

这种“美国优先”获得了中低阶层白人的支持，因为他们可不像美国精英阶层那样掌握更多的资源，能够在全球化中获得更多利益，以及能够沉醉于美国充当全球领导者的意识形态想象中。他们和美国精英阶层、黑人和其他族群形成了泾渭分明的疏离状态，正如竞选地图的红蓝对比，美国社会陷入分裂态势。所谓保守和自由，变成了“无知”和“白左”对立。在此情势下，美国大选出现胶着、呈现混乱、带来恐惧，并不令人惊奇。大选结果推迟的直接原因——邮寄选票需要更长时间去统计，则是特朗普政府抗疫无能所致。总之，美国由盛而衰是战后美国全球战略所致，美国社会撕裂则是美国衰落的必然，美国衰落遇上任性粗莽的商人总统特朗普，彻底颠覆了美国。

美国大选乱局是有逻辑可寻的，美国的悲哀也是难以避免的。糟糕的是，反智的特朗普把美国之乱放大了，把美国悲哀变成了悲剧。

不管谁上台，美国都是输家。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让全球看到了“美国优先”的霸凌，美国的安保讹诈让西方世界看到了美国的戾气，美国对华“新冷战”让中国看到了美国的无赖，疫情失控让地球人看到了美国败絮其中的治理，本次大选则让美国彻底变成了笑话。当超级大国变成超级笑谈，美国软硬实力也就变成了“银样鑞枪头”。

美国社会不再平静，开始街头暴力频发。本次大选，美国各大城市沿街店铺都被盖上了木板，人们担心街头暴乱伤及自家店铺。如此尴尬的图景，让美国情何以堪。当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将香港街头暴乱称作“亮丽风景线”时，不知对美国现实作何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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