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22年4月2日，由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主办的全球治理论坛（2022 年春季）在京顺利举办。会上发布《大杀器？美国对俄罗斯制裁评估与启示》研究报告，多位政治、经济与金融领域的专家共同探讨美对俄制裁将对全球造成的深远影响及启示。论坛在百度、B站、微博、知乎、长安街知事等多个平台同步直播。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贾晋京在论坛做主题演讲，以下为演讲全文。

贾晋京

谢谢大家！我首先展示一下字母“Z”，我知道西方很多国家禁止展示字母“Z”了，不知道字母Z算不算刘英老师讲的5400多项制裁措施里。因为我打算讲“三个Z”。回应这个题目——大杀器？美国对俄罗斯制裁。

第一个“则”，是“心诚则灵”，大杀器灵不灵？大杀器应该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有的武器肯定灵，比如原子弹，不管多大的面积，反正给你摆平。

也有的武器性质就属于一个法宝，“心诚则灵，不信则不灵”，美国的金融制裁，我们要认清它的性质，很大程度上属于“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的东西。美国大杀器灵不灵？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他这方面的性质。为什么这么说呢？最典型的，这次说把俄罗斯踢出SWIFT，把俄罗斯踢出SWIFT的决策，一般来讲都是属于金融上面的原子弹，威力特别巨大。另一方面我们要看到，当时做这个决策时基本是政界的人，而金融界的人基本都反对，最典型的是摩根大通董事长吉米戴蒙说过当时影响很大的一句话，SWIFT这个东西，如果你想绕过它，可以用一封电子邮件取代嘛，就是你觉得SWIFT很灵它就很灵，你要想取代它，绕过它也不难，因为当初以美国为主搭建国际上这个SWIFT系统就是个银行间的报文体系，它给各个银行和参与方提供一个便利，它有点像互联网的国际公器，不光是美国的，大家都用的东西。你用就可以给你带来便利，不用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用就有很多便利，如果你当初没打算信它，做好了准备用别的手段代替它也不是代替不了。像吉米戴蒙说的，发一封邮件就能代替。很多其他的制裁都有这样的性质，归根到底，如果你相信美国这套市场体系很灵，如果你相信美元很灵的话，那也可以很灵，如果有后手呢？说白了美元是要靠他的信用，美元的信用来自于哪儿？来自于美国的经济，相信拿美元能买到石油，相信拿美元在美国市场上买到各种你所需要的东西。假如买不着呢？他有可能买不着。再有，美国经济真那么强大吗？美国GDP真的有比中国高出那么多吗？你信它有也可以有。但实际上，如果我们要去拆解开，分析美国GDP构成的话，它实际和中国的GDP包含的东西并不一样，包含的内容并不一样。好像装了一个同样的筐，但里面的东西并不一样，美国的GDP中有将近10%是虚拟长租，中国GDP里没有这种东西，美国GDP里还有大约60%律师费，实际它不是一样东西。所以“信则灵，心诚则灵”，而不是大杀器管用。

第二“则”，对俄罗斯的制裁，俄罗斯的抗压能力怎么样？这也是一个则——“有仙则名”。

我们一般评估俄罗斯应对制裁的抗压能力，都说俄罗斯有油有粮，比如俄罗斯进口主要从中国进口，对外依赖度没有那么高，主要是汽车、手机等，也都不是特别严重到一天没有都不行的东西。这些评估都没有问题，都对，但还需要补充的是，可能很多人评估的时候没有纳入到其中的因素，就是俄罗斯的IT业实际上实力非常强劲的。

我举个金融方面的例子，买期货、期权，买外汇、期货或石油期货，大宗商品期货一定会知道MT4、MT5是国际上期货期权的软价，这是俄罗斯的，美国、国际用的都是，国际期货、期权重要性堪比手机里的iOS和Android。俄罗斯很多软件强大之处体现在什么地方呢？1990年左右苏东解体时，很多俄罗斯人跑到美国去，很多美国的IT企业是俄罗斯人创建的。因为正好赶上美国1992年发展互联网，发展信息公路，俄罗斯创办了很多美国IT企业，其中最有名的是Google的谢尔盖，还有每个人都用到的压缩rar，因为软件总要有人当码农，有人要写。这些俄罗斯人在美国创办企业，实际是把大量软件很多工作外包给俄罗斯人去做。俄罗斯包括乌克兰IT业是很发达的。如果看世界出各种有版权的软件，很多东西认为是美国的软件，其实不见得，比如每个人都用的PDF这个软件，Adobe这个公司都是俄罗斯人在美国创办的。我们认为它是美国企业，其实写软件的具体工作都是俄罗斯人干的。很多中国人创办的人工智能公司往往是中国公司扒的美国引擎，美国引擎以为是美国人干的，实际是俄罗斯人干的。往往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各种软件的后门、Bug俄罗斯人都知道。俄罗斯说不承认美国西方的版权了，可以随便盗版，背后的因素是这些活都是俄罗斯人干的，很大程度上不承认西方的版权，西方人什么都没有。普京这么一命令，很多破解版都出来了，就是正版，中国名牌高仿的原货就是原生产线做出来的，一个道理。美国破解软件是俄罗斯原厂做出来的，不承认西方加的壳。所以，美国抗压能力必须要考虑到这个问题。

第三“则”，美国对俄罗斯的制裁全球溢出效果，对各方面的影响，对中国的影响是什么？“有备则无患”。

现在一个新的动向，西方七国打算联合起来搞一个施压所谓粮食储备有剩余的国家，让你们释放出粮食来救济世界，世界面临缺粮危机，甚至西方打算指名道姓点中国，中国储备了世界粮食库存超过50%，第二名是印度大约占粮食库存的8%。这一方面说明西方这个行为是无底线的，制裁不是俄罗斯导致的，是西方制裁俄罗斯，当然这个制裁外部效应和效果是无底线的，他甚至想把祸水引到中国。

实际这两年中国也不是要应对突发事件存储了很多粮食，而是中华文明自古以来有常平仓制度体系，中华文明自古以来就有“有备则无患”的制度体系，俄罗斯2014年面临上一轮制裁以来，为什么这次有很多的底气宣布有应对措施，是2014年以来有了很多应对储备方案、后手，说白了就是西方拿一个双向互惠的东西，有点类似于我们两个人通电话，你单方面切断，那不是连你自己都切断了吗？拿双方互惠的东西作为所谓的武器和对别人的制裁，这个东西原本就是双方的，市场准入的东西，你拿来作为武器，另一方只要考虑到，西方是很可能不守诚信，会毁约的交易方，我也准备了后手，那西方的制裁很大程度上就不起作用了。所以，有备则无患。

这是“三个则”。时间也到了，谢谢大家！

(欢迎关注人大重阳新浪微博：@人大重阳 ；微信公众号：rdcy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