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访者刘典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副研究员，本文刊于5月15日天津大学法学院官网。

2021年5月8日星期日，天津大学计算法学系列论坛“数据治理政策选择的‘三元悖论’与市场再平衡”成功举办。本期讲座主讲嘉宾是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刘典副研究员，国浩律师（天津）事务所合伙人来云鹏律师担任点评嘉宾。天津大学法学院副院长蓝蓝及线上、线下多名师生出席论坛。讲座由天津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王燃主持。

活动开始，讲座主持人王燃老师介绍了主讲人和出席的嘉宾。刘典老师是天津大学文法学院2010级优秀本科生，对天津大学具有深厚的感情。刘典老师首先以特斯拉事件为例“破题”，围绕数据要素的权属提出了三个问题，并以此引入本次讲座的重点——数据要素的权利归属问题。

刘典老师的讲座内容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如何理解中国数据政策宏观背景的重大变化。刘典老师从顶层设计角度，提到了政府文件“包容审慎”的原则，而“包容”是政策的重点。刘典老师梳理十四五建议稿中的“数据”部分，认为我国把数据要素定位为五大生产要素之一，充分体现了我国对数据要素的重视。我们回顾具体的市场环境里面可以看到，从去年年底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2020年12月11日政治局会议首次明确提出了强化反垄断与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在后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进一步重申了，并写进了今年十四五规划，3月15日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九次会议中又强调了要完善规则制度，要充实反垄断的监管力量，增强监管权威性，金融活动要全部纳入金融监管。

第二个部分是透视平台反垄断。数据市场的商业秩序与规范秩序。刘典老师通过透视“强化市场反垄断”政策，分析了数据要素市场化建设的三个维度，并在数据要素资本属性的基础上，把数据资本化概括为通过数据交易、流通等实现数据要素的市场化配置的过程。刘典老师聚焦数据市场的商业秩序与规范秩序，深入分析了数据资源化、资产化的价值环流，发现局限于商业逻辑的数据市场利益分配机制造成了国家、市场和个人的利益失衡，提出重建利益平衡与分配机制将成为数据要素市场构建的核心问题。

第三个部分是数据市场治理的“不可能三角”。刘典老师认为国家、市场、企业是数据市场治理的三个主体。国家的利益是维护数据主权，市场（企业）的利益是促进数据要素自由流动，个人的利益则是充分保障个人的数据权利。三者的利益不能同时完全兼顾，因此被称为“不可能三角”。目前我国的政策选择从效率优先逐渐向公平治理倾斜，侧重于国家数据安全与个人信息保护，而强化反垄断与资本无序扩张。除此之外，刘典老师认为中国应警惕“欧盟式公平治理”的负面效应。我国的第一要义是发展，治理的核心是优化生产关系，一旦治理机制泛化成为一种“政治正确”，数字巨头人人喊打，个人权利神圣不可侵犯，那么数据价值的挖掘将面临巨大的“负外部性”，难以成为解决现实难题的可行性方案。

第四个部分是从国际竞争的视角看数据要素市场秩序构建的未来。基于上诉分析，刘典老师认为中国未来将面临激烈的数字地缘竞争，比拼的最终将是数字时代市场规则构建与国内治理的整体水平。最后，刘典老师提出：如何从宏观制度建构方面调度和规范好层面“闭环”与“开源”两种生态之间的隐形张力，进而激发数据市场的新动能？刘典老师鼓励年轻人从经典中汲取思想精华，把握时代机会，努力回答时代之问。

国浩律师（天津）事务所合伙人来云鹏律师对刘典老师的讲座给予了高度评价。首先，来云鹏律师认为刘典老师的讲座回应学界和实务界关切，是“解渴而及时”的讲座。其次，来云鹏律师鼓励法律工作者及时跟进数据领域知识的学习，在数据产业发展，市场规则构建之初即占得先机。最后，来云鹏律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数据经济的开发和产业发展体现了国家在数据资源开发和利用的综合实力，必须为其营造适当的成长空间和发展环境。在积极保护个人信息权利与国家数据安全的同时，必须为数据产业的的发展留有一定空间。对于保护个人信息权利的保护，可以设立数据消费者协会作为博弈主体，为个人（数据用户）信息权利保护和争取数据发展红利，与数据开发企业进行合法博弈；而国家则保持中立角色，运用立法、司法以及舆论引导等调控等手段，平衡个人、国家与数据开发企业的关系。

讲座最后，现场和线上的同学们从宏观层面的数据利益协调和微观层面的用户隐私协议条款向刘典老师提问。刘典老师逐一耐心回答，认为现有的数据政策表象是从“效率”到“公平”的转变，但是实质是从“效率优先”转向“效率兼顾公平”。未来政策应聚焦价值创造环节之后的分配问题，在分配角度寻求价值分配的公平性。

会议的最后，同学们真挚感谢两位老师的辛苦付出，现场参会人员合影留念，本次计算法学系列讲座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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