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促全球发展，构建共同未来。2023年11月18日至19日，由中国人民大学主办、中国人民大学与通州区人民政府共同承办的首届“通州·全球发展论坛”成功举办。北京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院长王兆华受邀在学术对话会一：“高质量发展与中国式现代化”环节参与研讨。现将发言内容整理发布如下：

▲北京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院长 王兆华

我主要做关于低碳和能源行业的工作，中国式现代化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我把关于中国式现代化与工业绿色低碳发展相关的一些工作，分三个方面做一个简要的介绍。

首先，中国式现代化和工业绿色低碳发展之间的关系。

中国式现代化的概念在内涵上、规律上、认识上，较之前更深刻了。中国式现代化有很多的维度，其中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高质量发展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特别是二十大报告中进行了进一步的阐释和解读。二十大报告中特别提到，我们要应对气候变化，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把节约绿色低碳发展纳入相关的工作中来。围绕着2030碳达峰和2060碳中和的目标，中央也出台了一系列的相关政策和文件，特别是代表1+N政策体系，实际上是目前我们在有序推进碳达峰、碳中和这个过程中纲领性的政策和理念。

完全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做好碳达峰碳中和的工作意见，是国务院发布的文件。该文件较全面地描绘了未来要达到的一些要求。各个部委和各个地方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领域、行业、区域的相关政策，逐渐推进相关政策体系的完善和实施。

这个过程中，我国面临碳达峰碳中和的压力非常大。不仅要发展市场经济，而且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尤其是绿色低碳、碳达峰碳中和是必须完成的目标。目前在实现的过程中，工业是重中之重。虽然我国没有把电力和热力纳入工业领域中，实际上电力也是工业的一部分，我们统计的时候电力是单独考虑的，电力和工业两个领域的排放规模合计约占工业领域的80%—90%，因此，工作压力较大。若想在未来实现碳达峰碳中和，就需要解决好工业问题，这是高质量发展、中国式现代化不可逾越的问题，所以这个工作非常重要。

目前在推进过程中，中国式现代化和工业绿色低碳发展还存在一些政策上的磨合不畅的问题，很多有序推进的措施，还没有做到细化、融洽。此外，关于推动工业绿色低碳的分析工具、评估手段，目前也不健全，工具体系方法也不完善，这一点值得我们进行探讨。

针对这些问题，我们主要针对工业领域的低碳绿色发展开展了一些工作。我国具有全球最完整、规模最大的工业体系，导致我国工业用能高、排放大。其中，全球60%的钢铁和水泥都来自中国，这些行业都属于高效能、高排放，因此我国的排放和降碳压力非常大。我国的用能结构，主要以化石能源为主，加之富煤、贫油、少气，因此我国之前的工业工艺基本上都是按照煤、油、气这种能源机构来设计的，要改变这个结构，工业工艺就要改变。工业工艺的改变需要大量的成本，我国现在还不富裕，还是发展中国家，很多地区一谈到碳达峰碳中和，实际上就意味着我们发展会受到影响，这个过程就会伴随着很多的成本。

基于这些问题，我们做了一些综合性的分析，提出了一些综合性的评估工具，特别是针对资源环境经济系统综合评估为主。我们按照上下耦合的分析原则，建立了一个评估工具，来系统分析工业相关的领域，在实现碳达峰碳中和过程中，低碳发展过程中，路径如何、规模如何、成本如何，给出一些总体的分析。

针对工业相关的工作，我们对模型进行了具体的细化和分解，围绕工业中的各种场景，特别是一些典型的工业行业，如钢铁、水泥、化工、电解铝、循环经济等，对于未来的技术选择和路径选择，我们开展相关的分析工作。

通过专业工具的分析，得出了一些结论和结果，特别是对于未来碳达峰、碳中和，如何来布局我们未来工业的进程和演化的路径。按照2060年前碳中和的目标，我们排放的碳和我们消纳吸收的碳、处理的碳，基本上能够中和掉。

目前因为我们的排放量非常大，每年排放二氧化碳在120亿吨左右，到2060年前碳中和时，在这个基础上工业的减排规模达到90%以上，剩下5亿多的碳排放，需要用低碳、零碳、负碳的技术来消纳，以此实现整体的碳减排。整体路径按照年份有一些规划，尤其是在这个过程中，一些技术和手段不断地跟进。中短期内产量控制和产业结构调整，对工业的脱碳贡献最大，但长期来看，特别是到2035、2040年之后，碳达峰阶段之后，在工业领域大规模技术的应用，可以使很多领域的碳排放大规模减少。这些工作我们勾勒出了未来的路径。

其中几个行业需要引起高度的关注：

一是钢铁，20年以来，我们钢铁全球产量第一。产量高，意味着用能高、碳排放也高。对于钢铁行业，目前国家从限产、淘汰、高质量各个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但是目前总量还是非常大，2025年钢铁达峰应该问题不大，钢铁行业国家布局较早，并且在该行业控制得比较严格。

未来在钢铁技术应用上，也给出了很多方面的途径。如在钢铁生产过程中，循环废钢大规模的应用，这是未来我们钢铁减排的路径和思路，目前钢铁从铁矿石、粗钢，铁到钢到各种金属合金，这个过程中就会造成长链条的碳排放规模巨大，如果废钢大规模得以利用，可以实现从长链条转为短链条。此外，钢铁有时候用焦炭、煤炼钢，现在改成电，多种手段共同利用，可以把钢铁的二氧化碳排放大幅降低，这是目前大规模推进碳减排的总体思路，我们今年暑假到内蒙古和新疆调研西部钢铁企业，发现现在企业力度很大。

二是水泥，水泥和钢铁类似，产量、用能、排放均规模较大。对于水泥行业来说，目前我国排放的比例也非常高，技术布局上和钢铁非常相似。未来水泥的发展要大规模进行技术的改进，有很大的推进。

三是化工、化工是一个排放和用能非常重要的领域。目前化工占到用能和排放的比例，在工业领域的比例较高。在推进过程中，特别是一些低碳技术、负碳技术在化工领域的应用较为明显。能源的布局上、技术上的推进，对于化工行业未来有很大的减排潜力，这些都非常有吸引力。

四是电解铝。我国电解铝生产规模全球最大，目前国家在大规模压缩产能，这个工作是未来我们要引起高度关注的。此外，我国推行绿电，将绿电布局在西北地区，用风电、光电生产电解铝，整体来说投资力度非常大。电解铝未来的布局，从碳达峰到碳中和，到最后它能够中和之后的剩余，我们也要给予高度的关注。

这是前面积极典型的行业，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值得重视的，就是循环经济，包括资源循环，很多废弃资源，特别是工业肥料，工业资源的再利用，在碳达峰碳中和的过程中也应该引起高度重视。中国式现代化和高质量发展，循环经济在这里面未来大有用武之地。

1+N新发展理念专门有一个对循环经济的要求，部分涉及很多重要战略性金属，战略性稀有金属，我们如果不进行资源循环，大规模地废料循环使用，纯靠从原材料，从金属矿石加工提炼，我们很多产业是没法发展的。最典型的就是电动车，我国销售量占全球的60%，其中电动车的电池，特别是锂、镍等金属元素，我国的储量都在5%以下，若未来不想办法，这又是一个卡脖子的环节。未来怎么突破？需要我们循环利用。

我们也做了一个测算，大规模发展循环经济以后，我们完全可以在2040年、2050年前后，在镍、锂等战略性稀有金属方面实现自给自足，不受海外控制，这个风险值得考虑。

此外，纸业也是高污染、高耗能的产业。因此，我国出台禁废令，不从海外进口洋垃圾，特别是对于有害的医疗废物严禁进口。但是国家也在调整，对于废纸，可以放开进口。废纸如果不进行循环利用，从树木砍伐以后再加工纸浆，排放和用料是非常严重的。从排放角度来说，我国虽然国土面积较大，但是植树造林的面积有限，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也是要循环。

对于塑料来说，我国对塑料的需求量全球最大，并且塑料不可分解，尽管现在有可降解塑料，但是目前从需求来说，还不能完全解决。塑料和化工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我们从使用端解决了这些问题，将有助于推进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实现。

我们给出了相关的路径和政策，我们也给中央提了一些提案，得到了批示和回复。下一步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思考的话题，怎么进行高质量的推进，从创新、绿色推进等方面加强考虑，特别是在这个过程中，把循环经济、资源循环大规模地推进。

（本文根据速记整理，未经作者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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