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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贾伊·普拉萨德:一个子孙后代要去博物馆才能看到枪支模样的世界

发布时间:2024-11-22 作者: 维贾伊·普拉萨德 

1919年,温斯顿·丘吉尔写道:“我强烈赞成对未开化的部落使用毒气。”丘吉尔当时作为英国陆军和空军大臣,正在处理伊拉克北部库尔德人叛乱的问题,他认为,使用毒气“会散布强烈的恐怖感,但不会对大多数受影响的人造成永久性严重后果。”

作者维贾伊·普拉萨德系三大洲社会研究所执行所长、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外籍高级研究员,本文转自11月22日三大洲通讯社

1919年,温斯顿·丘吉尔写道:“我强烈赞成对未开化的部落使用毒气。”丘吉尔当时作为英国陆军和空军大臣,正在处理伊拉克北部库尔德人叛乱的问题,他认为,使用毒气“会散布强烈的恐怖感,但不会对大多数受影响的人造成永久性严重后果。”

一战中的毒气战有:1914年8月,法国首次使用催泪瓦斯;1915年4月,德国使用氯气;1915年12月,德国使用光气(进入肺部导致窒息)。1918 年,发明使用氯气和光气作为武器的弗里茨·哈伯博士(1868—1934)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令人痛心的是,哈伯博士还研制了氢氰化物杀虫剂齐克隆A和齐克隆B,后者在大屠杀中被用于杀害600万犹太人,其中包括他的一些家人。1925年,《日内瓦议定书》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气体、毒气或其他气体以及细菌战方法”,从而推翻了丘吉尔关于此类武器“不会对大多数受影响者造成永久性严重后果”的说法。他的评价不过是战争宣传而已,无视诸如“未开化部落”等人民的生命,而这些人正是这些毒气的使用对象。1915年左右,一名匿名印度士兵在欧洲战壕的泥泞和毒气中跋涉时,在一封家信中写道:“不要以为这是战争,这不是战争。这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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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与天幕之间》迈萨·阿卜杜拉(阿联酋)作于2023 年

战争结束后,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她的小说《达洛维夫人》中写到一名退伍士兵,他在恐惧的驱使下说:“世界摇摆不定,颤抖不已,可能会燃起熊熊大火。”这种情绪不仅适用于这位退伍士兵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几乎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即被一种世界陷入火海却无力阻止的恐惧所围困。

今天,当北约在乌克兰的挑衅将核冬天的可能性摆上桌面,当美国和以色列在全世界惊恐的注视下对巴勒斯坦人民实施种族灭绝时,这些话引起了人们的共鸣。今天回忆起这些话,不禁让人怀疑:我们能否从这场长达一个世纪的噩梦中醒来,揉揉眼睛,意识到生活可以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继续下去?这种疑问来自于一抹希望,而不是任何真实的证据。我们厌倦了屠杀和死亡。我们希望永远结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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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西瓜的人》伊斯梅尔·谢赫利(伊拉克)作于1958年

在今年10月举行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六次会晤上,九个成员国发表了《喀山宣言》,对“暴力上升”和“世界各地武装冲突延宕”表示关切。他们认为,对话胜于战争。该宣言的主旨与1961年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的军备顾问约翰·麦克洛伊和苏联驻联合国大使瓦列里安·佐林之间的谈判不谋而合。关于全面彻底裁军商定原则的《麦克洛伊-佐林协定》提出了两个重要观点:第一,应该“全面彻底裁军”;第二,战争不应再是“解决国际问题的工具”。今天,这一切都没有提上议事日程,因为以美国为首的全球北方正像一条愤怒的巨龙喷吐着火焰,不愿与对手进行真诚的谈判。1991年苏联解体后形成的傲慢态度依然存在。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喀山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对BBC记者史蒂夫·罗森伯格说,全球北方领导人在会议上“总是试图让我们(俄罗斯人)认清自己的位置”,并将“俄罗斯贬为二等国家”。正是这种优越感决定了北方与南方的关系。世界需要和平,而为了和平,必须平等、真诚地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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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之海》里姆·贾利(苏丹)作于2016年

和平可以有两种不同的理解:被动和平或主动和平。被动和平是指在相对缺乏持续战争的情况下存在的和平,但世界各国仍在继续扩充其军火库。现在,军费开支已经超出了许多国家的预算:即使没有开火,也在购买武器。这就是被动和平。

主动和平是把社会的宝贵财富用于结束人类所面临困境的和平。主动和平不仅仅是结束枪炮声和军费开支,而是大幅增加社会开支,以消除贫困、饥饿、文盲和绝望等问题。发展——换句话说,克服人类承继于过去并重现于今的社会问题——有赖主动和平的条件。社会创造的财富不应使富人的腰包更鼓,不应助长战争引擎,而应填饱更多人的肚子。

我们当然想要停火,但我们想要的不止于此。我们想要一个主动和平与发展的世界。

我们希望有这样一个世界:我们的子孙后代必须去博物馆才能看到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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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花天使》哈桑·哈贾吉(摩洛哥)作于2010年

1968年,美国共产主义诗人穆里尔·洛基瑟写了《诗(我生活在世界大战的第一个世纪)》。我常常想起其中关于报纸刊登“不负责任的报道”(careless stories)的句子,以及洛基瑟对我们能否从失忆中醒来的思考:

我生活在世界大战的第一个世纪。大多数早晨,我或多或少都会精神错乱,报纸会登出他们不负责任的报道,新闻将从各种设备中涌出不断被瞄准未曾谋面之读者的推销广告所打断。我会给其他设备上的朋友打电话;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因为类似的原因而疯狂。慢慢地,我就会动笔写了,为未曾谋面和未曾出生的人写诗。在白天,我会想起那些男人和女人,勇敢,跨越遥远的距离设置信号,考虑一种无名的生活方式,其价值几乎无法想象。灯火渐暗,夜色渐明,我们会试着想象他们,试着找到对方,构建和平,创造爱,实现和解睡梦中醒来,我们彼此相伴,我们与自己相伴。我们会尽一切办法达到自我极限,超越自我,放下,就是唤醒。

我生活在这些战争的第一个世纪。

你能超越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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