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8月15日太和智库公众号。

近日，中国—东盟中心同福建省外办、福州市人民政府共同举办“2023中国—东盟周”系列活动。现将亚太“一带一路”共策会会长翁诗杰先生在大会上的发言整理发布。

女士们、先生们：

大家好！

借此机会，我首先要祝贺主办方举办此次盛会恰逢其时，不仅时值“一带一路”倡议面世10周年，同时还是中国加入《东南亚友好合作条约》20周年。2021年，中国与东盟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是双方新的合作里程碑。我认为，推动中国—东盟关系日趋成熟、蓬勃发展，其重点不仅在于“全面战略伙伴关系”这个名词的意涵，更在于双方应该如何在多领域展开合作和建立互信，这样才能名符其实反映这种伙伴关系的实质。从此次“2023中国—东盟周”系列活动中，我们看到了主办方和东盟秘书处所做的努力，大家通力合作，力求加强中国—东盟在多领域、而不仅限于经济领域的互联互通。

当前，经贸合作仍是中国—东盟合作的主轴。鉴于双边货物及服务贸易量每年增长迅猛，可以预见双边经贸合作仍将保持上升势头。我也乐观地相信，这将使中国—东盟在未来多年继续保持彼此互为最大贸易伙伴的地位。而今，随着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落地，这个亚太地区最大的自由贸易区要铆足全力，促进疫后经济复苏和增长，同时在区域经济一体化框架下，致力缩减缔约国之间的发展鸿沟，此时正值关键时刻。

当然RCEP也面临很多挑战。区域内有些国家或许会把产供链上潜在的断链风险，归因于对华“过度依赖”。但我却审慎乐观地认为，RCEP恰恰可为这风险提供出路。RCEP作为一个包容性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平台，可针对上述关切集体发力。更何况中国目前具备全产供链，可在RCEP中积极发挥作用，应对断链风险。反观美国倡导的“印太经济框架”（IPEF），其创建初心不无向RCEP叫板之意，尤其是志在蓄意排挤中国，却显然不具备这一优势。尽管IPEF前不久刚签署了供应链协议，并声称附设所谓“断链紧急应对机制”云云，可它的短板是一直苦于没有替代性的供应链，可足以应对断链之虞。这是IPEF始终绕不过去的痛点。另一方面，IPEF虽自诩包容，可它将缅甸、老挝、柬埔寨等东盟三国拒之门外，便是莫大的讽刺。

此外必须指出的是，涉及中国与东盟的经贸协定具有一定的重叠性，这包括RCEP、谈判中的中国—东盟自贸区3.0版等。这些不同框架下可能存在的税率差异，必须及早由中国与东盟双方协调处理，是刻不容缓的事。与此同时，一些缔约国民众对RCEP的认知普遍水平偏低，也是存在的事实。这需要加大宣传，推动落地，让更多缔约国企业切身受益于RCEP，才有望克服此一短板。

值此探索中国与东盟合作前景之际，“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无疑已为双边的合作开创了新的维度。诚然，中国—东盟之间的合作，不能仅只局限于传统的基础设施项目而已。尽管如此，我们不能无视这方面的持续需求，尤其是当泛亚铁路尚未全线竣工之际，更多传统基建项目预计仍会接踵而来。

与此同时，后疫情时代不少合作新抓手的涌现，估计会主导新阶段中国—东盟的经济合作。从公共卫生到数字经济、绿色经济、蓝色经济，无一不契合“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目标。

女士们、先生们，在全球地缘政治充满变数的当下，单纯以经济驱动的合作模式，或许已不足以满足本地区与日俱增的需求，也难以应对客观环境的新变数。在当前日益加剧的地缘政治对峙中，中国—东盟全面战略伙伴关系难免要遇到外部势力见缝插针的冲击，信任赤字的扩大是其面临的最大考验。客观上，中国与东盟之间的信任赤字是存在的，值得大家关切，更要双方携手遏止赤字的扩大。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加强推动作为“二轨外交”的民间交往。或许有人会说，我们不缺这类民间交往项目，可问题在于我们需要衡量这些努力的成效。在认知上，我们不能将“二轨外交”与游客互访人次混为一谈。诚然，游客量是衡量彼此互动的一个标准，但不足以反映双方的互信值。我期待有更多的创意和举措来加强民间外交，但这不能仅限于中方单方面的努力，它需要双向合力。

我们还可从双方关切着手，释疑促信。从东盟看来，其关切点不外有二：一是产供链可能面临断链风险，一如疫情暴发期间的困局。有人或将其归咎于东盟产供链“过度依赖”中国云云；二是南海问题，久悬未决，让外部势力有见缝插针、挑唆离间的空间。

愿今后有更多类似“2023中国—东盟周”系列活动这样高层级、全方位、开诚布公的交流平台，愿中国—东盟合作之树常青。谢谢诸君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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