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思义系前英国伦敦经济与商业政策署署长，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本文刊于9月30日观察者网。

70年前，中国共产党的庄重承诺

“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这篇1949年毛泽东发表的著名讲话的标题，体现出了中国共产党对中国人民的承诺。这个承诺就是，如果中国采取中国共产党的社会主义纲领和路线，那么中国人民将逐步摆脱一个多世纪的贫穷、外国侵略、掠夺和压迫的屈辱，重新回到自己应有的地位，到那时世界上将不会有任何国家、任何人比中国优越。

毛泽东在中国政协第一次全体会议上发表演说——“我们的工作将写在人类的历史上”

衡量中国共产党的这一承诺是否兑现，有很多方法。例如，在中国地位与上个世纪相比发生的彻底转变中，再也没有一个国家敢于对中国发起军事攻击——这有赖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力量以及现如今支撑这支军队的经济和技术实力。现在，中国几乎恢复了领土完整——中国以前所有的外国租界都被废除，香港和澳门回归中国，只有美国控制的台湾省仍有待恢复实际控制，但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许多外国现在都寻求与中国建立友好和完全平等的关系。毋庸置疑，中国共产党的社会主义道路，实现了1949年对于中国国家主权领土完整所做的承诺。

同时，如果我们用一种更加广义、更加普遍的标准做一个国际范围内的比较也是非常合理的——这些标准就是将中国人民与其他国家总体社会地位发展进行比较。幸运的是，自1949年以来，人类的整体状况已经有所改善——旧殖民帝国被摧毁，生活水平提高，预期寿命增加。相比较而言，中国的发展如何？中国是否比其他国家更快地改善了社会条件——印证了中国共产党的承诺，即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基础的中国共产党的纲领和路线，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佳途径，或者说，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70年来，其他国家所取得的社会进步是否优于中国呢？

一个最佳的指标：预期寿命

在可以用于衡量中国相较于其他国家所取得的社会进步的各种潜在标准中，有一个标准实际上是决定性的。中国共产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从政策上讲，它的内涵是“发展以人民为核心”——这必然与中国的民族复兴结合在一起，因为中国人民是中国最重要的力量和资源。那么，从总体上看，1949年以来，中国老百姓的总体状况改善了多少？中国共产党是否兑现了它的承诺，即它的方法是否比其他方法更能改善中国老百姓的生活条件？

事实上，单个标准足以证明，1949年中国所选择的社会主义道路优于其他道路。比如，中国预期寿命增速高于其他国家。这也充分说明，中国共产党“为人民服务”宗旨不是一个政治口号，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将决定性的预期寿命标准用于分析的原因，不仅仅是，甚至主要是预期寿命增加是人类的普遍愿望——确实如此！正是因为经济学家们都知道，判断一个国家社会和环境条件总体影响的最全面标准是预期平均寿命，因为它概括了高质量消费、良好的医疗保障、教育和环保改善等所有正面趋势，以及贫困、糟糕的医疗保障、缺乏教育或环境退化等负面因素的综合影响。因此，预期寿命是比纯粹的人均GDP更为充分的社会福祉衡量指标——两者同样重要，虽然人均GDP是决定预期寿命的最重要因素。正如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马蒂亚·森对于这些变量之间关系的概述：

“个人收入无疑是决定其生存与死亡，以及更多地，一个人生活质量高低的基本因素。然而，收入仅是影响我们享受生活的诸多变量之一……人均国民生产总值（GDP）可能是表明一个国家实际平均收入的一个良好指标，但人们实际得到的收入还将取决于这个国家收入的分配模式。此外，个人的生活质量不仅取决于其个人收入，同时还取决于各种物理和社会条件……医疗卫生的性质和医疗保险的性质——公共和私人——也是决定一个人生存与死亡的最重要因素。其他社会服务也一样，其中包括基础教育、城市生活秩序和人们所掌握的现代医学知识。因此，还有许多因素没有纳入攸关人们生死存亡的个人收入范围。”

因此，通过研究中国70年来的预期寿命发展变化，我们看到的是中国人生活水平和其他国家相比的总体发展趋势。

这种世界范围内的比较研究得出的结论简单明了：中国共产党完全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即中国共产党的方法和纲领所产生的结果优于任何其他方法和纲领，特别是中国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取得的成果优于任何资本主义发展道路。这并不是空洞的吹捧，或者纯粹的民族主义的花言巧语，而只是根据1949年以来全球发展研究得出的客观结论。

当我们认真罗列这个问题所反映的诸多事实，很多东西就变得清晰起来：中国历史的关键议题、国际上对于中国成功案例的讨论、中国如何认知自己，以及中国共产党及其创造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

在国际上明确中国预期寿命增速远远高于其他国家这一事实，以及由此得出的结论是极其重要的。如下文将会提到的，建国70年来，中国取得了史无前例的经济发展成就，和中国介绍其发展成就的研究往往是极其不相称的——尤其是在国际上的展示。国际上缺乏中国发展成就与别国的系统性比较，这使得针对中国的诽谤在国际上泛滥，甚至这些错误的分析在中国国内也被广为传播。

因此，本文将对建国以来中国与其他国家预期寿命的发展变化进行系统的分析，以便大家进一步了解中国所取得的社会发展成就。1949年以来的中国预期寿命增速表明，在过去的70年里，中国所取得的社会发展奇迹优于其他任何国家，甚至可以说是在整个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社会发展奇迹。如下文分析所示，这样的结论并非过火的民族主义言论，而只是从客观公正的实证研究中得出的结论。

中国的非凡成就——用数据说话

关于中国与其他国家预期寿命增速的总体比较结果，见表1。理想情况下，是对1949年以来的所有国家的预期寿命进行比较，但1960年之前的世界银行数据并不完整，故1949-1960年只有中国的数据是完整的。但从1960年到2017年，世界银行数据涵盖占世界人口99.3%的189个国家。也就是说，从1960年起，可以对这189个国家进行全面的国际比较。此外，正如下文所示，没有迹象表明1949-1960年期间全世界有可以与中国相抗衡的数据。因此，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的表现毋庸置疑。

国际比较的结果是压倒性的和决定性的。

1960-2017年，中国平均预期寿命增长32.7岁——从43.7岁提高到76.4岁。

到2017年，中国13.86亿人的预期寿命增速高于60.27亿人。也就是说，60.27亿人生活在预期寿命增速低于中国的国家，只有4600万人生活在预期寿命增速高于中国的国家。

因此，中国预期寿命增速高于世界上除中国以外的99.2%的人口。

除中国外，世界人口中只有0.8%的人生活在预期寿命增速高于中国的国家——不丹、马尔代夫、突尼斯、东帝汶、尼泊尔、阿曼这六个小国。

为清楚地体现中国预期寿命增速压倒性地高于其他国家，图1呈现的是1960-2017年预期寿命增速高于或低于中国的世界人口比重（包括中国）。

图1

图2呈现的是1960-2017年，除中国外，预期寿命增速高于和低于中国的世界人口比重。

图2

中国预期寿命增速超过几乎所有其他国家，远远超过所有其他世界主要国家这一事实，决定性地证明了中国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优越性。由于中国在提高预期寿命方面的卓越表现，中国有数亿人得以长寿。但除了对中国自身的直接影响之外，这种压倒性的比较在决定其他问题时也具有决定性意义。

1. 西方反华媒体所宣称的“中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说法荒唐可笑——预期寿命数据显示，中国人民的总体社会状况的改善程度优于占世界人口99%以上的国家。

2. 中国以牺牲人民利益为代价谋求经济发展的说法显然不实。相反，正如上文所示，中国预期寿命增速高于除中国以外的世界人口的0.8%。

3. 众所周知，中国在世界减贫方面的成就无与伦比，表2所示的世界银行最新数据证明了这一点。按照2011年购买力平价计算，世界银行的极端贫困标准为每天1.90美元。1981-2015年中国对世界减贫的贡献率为74%。按照2011年购买力平价计算，世界银行的贫困标准略高一点，为每天3.20美元，世界上生活在这种贫困水平上的人口减少了138%，其中中国的贫困人口减少了8.89亿，而世界其他地区的贫困人口则增加了2.45亿。虽然贫穷数据表明社会上最贫穷的那部分人生活条件的改善，但预期寿命数据更能体现平均水平——预期寿命的增长说明了中国社会环境的改善惠及了绝大多数普通中国人。

4. 这样巨大的进步，当然证实了“中国共产党以人为本，为人民服务”的发展道路，并非是空话，而是成功的。

在分析了中国人均预期寿命发展的总体框架之后，让我们来对一些具体争议的问题，进行详细的分析。

作为分析的起点，了解1949年中国的地位至关重要。历经外国列强一个多世纪的干预和入侵后，当时的中国几乎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1949年是中国内战的最后一年，但1950年是中国和平的第一年，国际数据并不完整。因此，我们这将其作为分析的比较起点。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前统计项目负责人、世界上最著名的长期增长分析专家麦迪森，在进行系统性的国际分析后得出结论：1950年世界上只有10个国家的人均GDP低于中国，其中两个国家位于亚洲（缅甸和蒙古），八个国家位于非洲（博茨瓦纳、布隆迪、埃塞俄比亚、几内亚、几内亚比绍、莱索托、马拉维、坦桑尼亚）。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采用稍有不同的分析方法得出结论：1950年世界上只有6个国家的人均GDP低于中国，其中两个在亚洲（柬埔寨、缅甸），四个在非洲（布基纳法索、埃塞俄比亚、马拉维和莫桑比克）。根据麦迪森的数据，1950年，世界人口中仅有2.4%的人生活在人均GDP低于中国的国家。但不管怎样，麦迪森与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结论的细小差异不会改变结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时几乎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

可以想象，1949年中国的极端贫困，表现为预期寿命非常低。如前所述，1950年世界银行没有关于预期寿命的综合比较数据，该数据始于1960年。但作为另一个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印度与中国最具可比性，因为印度是唯一一个人口规模与中国相当的国家，印度在1947年脱离英国独立时，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间非常接近，而且印度当时的预期寿命与中国也比较接近。因此，对1950-1960年以及1978年改革开放以前两个事件的中印预期寿命进行比较，有助于对许多问题有清晰的认识。

1947年，印度取得独立，当时该国人口的预期寿命为32岁。中国人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的预期寿命为35岁——比印度高出3岁。到了1978年，中国改革前的最后一年，中国人的预期寿命为67岁，印度为55岁——差距扩大到12岁（见图3）。

差距明显加大并不是因为印度的表现糟糕——预期寿命在32年中增长了22岁，而是因为中国的表现极为出色——预期寿命在29年中提高了32岁。这意味着，在改革前，中国人的预期寿命每年增加1岁多——年均增幅高达2.3%。

图三

通过比较，我们更好地了解了这一成就的真正规模。需要指出的是，与人类历史上的其他主要国家相比，中国在1949年后30年中的预期寿命增长率是最快的。比如：

在1880年后的30年中，美国每年预期寿命增幅为0.9%（主要是受内战后恢复的推动，在一段时间内出现急剧增长）。

在1871年后，英国的预期寿命出现了一段快速增长时期，其每年增幅不到1.0%。

日本预期寿命的增长较为显著，而且是在二战后经济恢复中实现快速增长的国家，在1947年后的29年中，预期寿命的年均增幅为1.3%。

因此，中国在1949-1978年期间所取得的2.3%预期寿命增幅远高于这些国家按照正常标准计算得出的结果，它的表现是前所未见的出色。

反对历史虚无主义——1978前的成就不容忘记

预期寿命大幅提高的这段时期引起了人们的高度关注，同时，人们也开始针对中国历史的发展问题进行激烈的辩论，并清楚地表明“历史虚无主义”的虚假性。20世纪50年代，中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进步——每年的平均预期寿命增长略高于9个月。印度在此期间的表现可以与中国媲美：1947-1960年之间，每年的平均预期寿命增长略低于9个月。印度的这一增长势头一直持续到1978年，这段时期的年均预期寿命提高略低于9个月。相比之下，20世纪50年代之后，中国人的预期寿命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提升。在1960-1970年间，中国每年的预期寿命增长高达1岁9个月。在整个1960-1978年期间，中国每年的平均预期寿命增幅为1岁3个月。

1949-1978年间的这一惊人、史无前例的社会成就不会颠覆这一时期所取得的经济发展成就，与有关“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的政治判断也不相抵触。它清楚地表明，那些试图全面否定中国1978年之前社会成就的观点，如“历史虚无主义”，以及西方出版的一系列企图将改革前的中国视为一场社会灾难的书籍的观点，我们可以直言不讳地说，是在公然篡改历史。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至毛泽东去世（1976年）的这27年间，中国人的预期寿命增加了31岁，也就是说每年增加超过1岁。相比之下，在印度取得独立27年后，印度人的预期寿命只增加了19岁。因此，中国这一时期的发展成就非但不是负面的，而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社会成就之一。

不用捏造事实和杜撰神话，外国人可以更准确地了解毛泽东在中国得到人民广泛支持的原因——抛开诸如取得真正的民族独立等问题，而只是从生存这一事实来考虑。如果有人能够让你多活31年，那么毫无疑问，他值得你尊重！

毫无疑问，忠于历史意味着，我们需要明确指出，中国在1978年以后所取得的经济增长极为罕见，但我们不应低估改革前所取得的惊人的社会成就。习近平非常准确地评述了中国1949年后的这两个发展时期：

这是两个相互联系又有重大区别的时期，但本质上都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开创的，但也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的次年建立起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进行20多年发展的基础上开创的。虽然这两个历史时期在指导思想、方针政策、实际工作上有很大差别，但它们之间绝不是彼此割裂的，更不是根本对立的。我们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1

系统性的国际比较

虽然印度与中国最具可比性，但可能有人指责将中印进行比较是有选择性的。如上文所述，从1960年起，世界银行系统化的数据和中国的实际表现都毋庸置疑的情况下，这样的指责实无必要。不过，我们还是有必要对1960年后的总体结果做一个更广义的比较。

由于1949年中国预期寿命起点很低，尽管在20世纪50年代取得了进展，到1960年时仍有55%的世界人口生活在预期寿命高于中国的国家，只有23%的世界人口生活在预期寿命低于中国的国家。令人震惊的变化是，由于中国预期寿命快速增长，到2017年时只有19%的世界人口生活在预期寿命高于中国的国家，62%的世界人口生活在预期寿命低于中国的国家（见图4）。

图4

为便于大家更清楚地了解这一点的重要性，有必要指出，2018年仅有15.6%的世界人口生活在世界银行界定的高收入经济体，即发达经济体。因此，只有不到4%的世界人口生活在预期寿命高于中国的发展中国家——84%的世界人口生活在发展中国家。简言之，1949年中国是一个预期寿命很低、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的国家。但到2019年，中国预期寿命已经超过了几乎所有其他发展中经济体。

这些简单数字所反映的人类福祉和真正的人权的提高确实令人惊叹，因为平均预期寿命是反映总体社会和生活条件的最佳指标。这意味着，到目前为止几乎占全人类人口五分之一的中国人民社会状况的改善程度，优于世界任何一个主要国家，这反映在他们的平均预期寿命上。不夸张地说，超过10亿人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大幅改善。这恰恰意味着，中国共产党兑现了1949年的承诺，即中国共产党的纲领和方法将以一种优于任何其他选择的方式，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事实表明，1949年的承诺在随后的70年里变成了现实。

结论

综上所述，1949年后中国预期寿命增速超过其他任何一个主要国家这一事实，对中国人民来说当然是最重要的——这表明，受益于中国共产党坚持的社会主义道路，中国人民的生活和社会条件得到了空前的改善。这也果断地解答了其他一些问题。

1. 中国那些为中国不走资本主义道路而感到遗憾的人是完全错误的——很明显，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帮助中国人民在总体生活条件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改善，最为明显的例子是过去70年中国预期寿命增速高于任何奉行资本主义路线的国家。

2. 试图从根本上否定1949-1978年和1978-2019年这两个中国发展时期的做法，是错误的。每个时期的根本任务是“为人民服务”，实现“以人民为核心的发展”——最成功的表现是两个时期预期寿命得到了大幅提高。

3. “历史虚无主义”理论宣称，1978年以前中国的发展全是负面的，这纯粹是胡说八道。1978年后中国经济增长较快，但1949-1978年中国预期寿命增长，反映了社会条件的全面改善，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因此，西方对毛泽东的攻击，仅仅意味着这些攻击毛泽东的人不能准确地了解中国，也不了解中国形势。毛泽东时期，中国预期寿命增速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这与负面的判断，比如文化大革命，并无矛盾。但是，毛时代中国的总体进程来说是正面的，最明显的例子是预期寿命数据证明，这一时期中国人民的总体社会状况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步。

4. 建国以来中国预期寿命大幅提高这一事实，以一个决定性的、可印证的数字，证明了中国共产党完全履行了社会主义方法和纲领优于任何其他方法的承诺。它们表明，1949年以来中国人民生活条件的改善，是人类历史上70年来一个大国取得的最大成就。

这是中国共产党在过去70年中取得的巨大成就和所创造的社会奇迹。

注释：

1.见习近平2013年1月5日讲话《毫不动摇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欢迎关注人大重阳新浪微博：@人大重阳，微信公众号：rdcy2013）